自从上次忽悠了邢夫人后,终于迎来了她口中所说的季冬十五日,于是在禀明贾母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朝铁槛寺还愿去了。
迎春坐在软轿里,另有两个粗使的小丫环分别走在轿边上。
透过纱窗向外瞧去,他们已经出了西角门,走在了宁荣二府门口的大街上了,街上人来人往,许多采买的小厮并着嬷嬷在路边和小贩在那里讨价还价。这里应该就是传说富人区了,她一路行来,除了宁荣二府外,还看到许多朱红色大门的府邸,想来也都是和贾府差不到哪里去的世家了。
迎春这样想着,待出了此街,光景又大不相同,虽然各色店面多了起来,但街上身着华贵的人明显比原来少了许多,只是依旧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罢了。尔后出城直奔大路行来,不知过了多久,在迎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快要坐不住了的时侯,她们终于到了铁槛寺。
司棋坐在迎春后头的一顶小轿里,出来后忙赶来搀扶迎春,而邢夫人在前头已经被丫鬟扶着出来了。
铁槛寺原是宁荣二公当日建造,庙宇轩昂,宝殿玲珑,到处香火弥漫,前来拜祭的或有贾氏族人或有贾家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此庙原有两处门,因今日邢夫人要来便专留了东门,其余来客只往西门进出,迎春本不是信佛之人,在她读博的时候,导师虽然有讲过一门科学叫宗教学,但她觉得那个导师自己的理论都是云山雾罩的,更何况是她呢,所以在象征性地拜完后,就和邢夫人说了一声,自己到后院散心了。
后院平时并没有开放,所以迎春到那里时,除了偶尔遇到几个小沙弥,也就没什么人了,只司棋一个人跟在迎春的身后
迎春眼波轻轻一转,歪过头笑道:“司棋丫头,今个这里就剩我们俩了,让我审你一回可好?”
司棋正在给迎春收拾坐的地方,一听她的话,抬头疑惑道:“姑娘,我竟不知又有什么瞒着姑娘你了?”
迎春瞥了她一眼,嗔道:“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给你说不曾?”
司棋自认平日服侍迎春尽心尽力,突地听她一说,也没往别处想,遂冷笑道:“许是谁又在你耳朵里排揎的我?这倒好了,我也不用管事了,反正元春姑娘也宫里去了许久,等绣荷来了,我纵是在旁看着,也省心了!”
迎春知道她在说绣橘,忙道:“她好好地又哪里惹到你了,而且,按二夫人那里的情况大概是不打算把绣荷给我了。”见司棋还要在说,忙拿出一个物件来,说道“别的暂且不说,你可认得这个?”
司棋见了,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这……这是谁做的;我却不认得”
“是吗?你不认识它?这就是从你房里发现的;如何错得”看着石桌上放着的还没有做完的男子的荷包;司棋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这……是袭人姐姐央我给宝二爷做的,小姐,你别开玩笑了。”司棋说完就打算从迎春手里拿回来
迎春躲了一下道:“我念在平日我俩情同姐妹,好言问你,既是如此,我只好交给大太太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千万别!求你了姑娘,我招了,我可全都招了!”司棋赶忙捉住迎春的手,急道,说完只见迎春并不动作,只咬着指甲咯咯直笑,自知被她摆了一道,气恼道“姑娘心里也有数,还要我招什么!”
“我多少还是知道你和你表弟的事,只是你可曾想过,这世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也是个粗心眼的,你俩的事万一被府里知道,又该如何是好?”迎春缓了下表情,严肃地说。
“姑娘说的我又何曾没想过,如今也只能指望他是个好的,能早点得到府里的赏识罢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大多早熟,迎春说的问题,司棋早先隐隐也曾想过,但她素来不是个拿得了大主意的,那潘又安行事比她鲁莽,又怎能想到章法。
“依我之见,只你那表弟一日不离开贾府,自谋生路,你们之间就没那可能,你还是趁早歇了这份心思为好。”迎春闲闲地倚在石桌边上;说着风凉话
“姑娘你处在深闺如何懂得呢?他一来没银钱,二来又没有那正经地本事,在这世道自谋出路又岂是容易的?”司棋打从心理反对这个主意
“那要是有人给他本钱,教他谋财之道又如何呢?”
“这怎么可能呢?那有人会这么傻,有这好事,早就自己做去了。”
“怎么不可能,你面前不就有一个!”见司棋一脸震惊,用手指着她;
迎春拍下了她的手;接着道“没错;就是我;你说,如果我出本钱,到时候万一赚了钱,咱们三七开帐如何?”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最近你做的事可没一件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会做的。”司棋疑惑到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