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心下安慰:“真是天助我也,等你父亲气过了他就该明白你是贺家唯一的根儿,夫人记恨咱们,你的婚事必定要我出面操办,再过不久我就能出去了。”
贺帆点点头略有踌躇。
知子莫若母,苏姨娘低声问:“你和那边算是搭上了吧?趁着年节多走动,瑞王殿下想必提防着贺固,他想知道什么你说就是了。”
一个姓刘的孙子算什么?挣一份从龙之功,将来贺家就是他们母子说了算。
“娘你说的是。”
贺帆信心倍增,当日便趁着夜色出府,浑然不知跟在身后的两方人马。
第93章
瑞王府前后院灯火通明,瑞王听着太医回禀面沉如水,瑞王妃郑巧候在一旁俏脸煞白,侧妃有孕的喜信才传出来这就有落胎之相,她满腹的委屈跟谁说去?
可来了数名太医到底没能保住侧妃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太医们请罪。
瑞王面色和气,等人走之后还是摔了茶盏。
郑巧忙跪下剖白自个儿绝无残害他子嗣之意:“殿下若是不信妾身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恰在这时门房来报,只畏畏缩缩站在门口不敢上前,瑞王挥了挥手,听完禀报大步离开并不会理会郑巧字字泣血的表白,她在原地跪着直到侍女来扶并知晓了来人是谁。
贺帆文不成却有几分武学天赋,他放着当大将军的兄长不投靠反而求到瑞王门下,送来一个妹妹还不够,还和瑞王有什么勾当?
“殿下还是不曾在那里留宿?”
“是。”
外头人不知贺家因病休养的嫡女私奔到了瑞王府上,可是这么个大活人摆在眼前瑞王连啃一口的意思都没有,平日里多数宿在前院书房,到后院去一趟正房再见见陛下赐的侧妃在就是那个从公主府带回的凤姨娘,贺家嫡女来到府中为情为权总得有个缘由吧,她越发弄不明白瑞王的心思了。
郑巧擦了残泪,目露幽光:“着人盯紧。”
她历经千难才当上瑞王妃,内院被她管的铁桶一般,外院也不该耳聋眼瞎,任由瑞王胡来,他早晚当明白她这个贤内助是一心为他好。
心腹迟疑片刻才敢应下。
但是到前院盯着瑞王谈何容易,他花大价钱买通前院扫洒小厮才知瑞王同贺家公子谈了不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把人赶出去了,想来贺帆没能带来有用的消息,瑞王还愿意应付证明这人尚有价值。
除此之外瑞王还见了太医,后院王妃侧妃接连两次小产,他疑心是妇人之争可太医态度微妙,也不曾提及小产是药物所致。
“本王要听个明白话,到底为何?”
寒冬腊月天里太医额头冒虚汗,幸好被官帽挡着看不真切,他颤颤巍巍道:“许是娘娘们年岁尚小身子孱弱,有孕后思虑过度以至胎相不和……”
虽女子生产艰难多有不测,但瑞王妃与侧妃均已及笄正是妙龄之年,若是种子坏事……太医将心底的猜测死死卡在喉咙。
瑞王最终没能问出什么,挥退太医后望着月亮出神,隐隐作痛的脑袋令他愈加烦躁,听到小厮禀报小产的侧妃哭泣不止时神情更冷,及至月上中天才到了后院见那侧妃。
侧妃拽着瑞王的袖子哭求他给个交代。
后院灯火通明,最后从一不受宠的妾侍房中搜出麝香等虎狼之药,瑞王震怒,令人将妾侍关到柴房等禀明宫里再行发落。
郑德妃心心念念的孙儿落空自是对这心怀不轨的妾侍怒意滔天,命心腹到瑞王府赐了一杯毒酒。
听闻此事之人无不惋惜瑞王的子嗣缘,一连两回落胎,下一次有孕还不定什么时候呢,瞧瞧太宁公主的小公子,今年新年大宴与陛下同座呢,现如今谦王、齐王均有子嗣,但陛下偏偏宠爱太宁公主诞下的幼子,瑞王如此怕也是心急。
刘信小小年纪却已能看出几分灵动聪慧,他性子不错,不急不躁只有饿了脏了尿布时才会哼唧,三翻六坐八爬均是稳稳当当,夏日里衣衫单薄方便活动时也愿意被大人掐着腋下走两步,惠帝盼着他开口说话,亲自教了几次祖父、爷爷都没成功。
梁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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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却不忍责怪,垂眸一看刘信拽着他衣摆张开手要抱,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信赖孺慕,惠帝顿时大悦,熟练抱到怀里,小人儿登时笑了。
人都说小儿看见老人笑是好事,他头一次见到这孩子便是一副笑模样,极其讨喜。
一旁柔瑾与太后对视后忍不住笑意,太后这二年显出老态,白发满头,只是望向小信儿的目光尤为和蔼,言称这孩子长开了和惠帝幼年时极其相似,每到此时柔瑾总要柔声辩解小信儿性格霸道仍然懵懂不知事。
惠帝挥挥手很不在意。
瑞王就在此时求见,他与瑞王妃每隔几日都要来松鹤殿跟太后请安,但这还是头一次遇到柔瑾母子,小信儿歪头靠着惠帝肩膀打量陌生的夫妻,继而咧嘴一笑。
刘亢朝他伸手:“信儿到舅舅这儿来?”
小信儿一扭头攀紧惠帝脖子,嘴巴蹦出来两个字:“祖父。”
清晰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