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住笑回头对晏潇说:“你同样不配。”
晏浔鲠住,我擦着他肩膀走开,做手势引吕酥幼进门,吕酥幼心不在晏浔身上,跟着我一路走。
酒菜已备好,我叫若缺招呼吕酥幼的侍女去外间吃酒,她推脱一会儿吕酥幼应了,她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我个人经验,喝酒吃东西醉的快些,所以我倒了酒后没动筷子。
浔王府的侍女机灵,一个劲儿的布菜添酒,我在别院侍女没有王府多,规矩也没这么大,自己吃自己的。
好几次我去自己倒酒被侍女不动声色的拦下,我犯了多少次错,吕酥幼就掩面笑了我多少次。
晏潇不在状态,注意力不在吕酥幼身上,反倒好几次替我解释:“别院自在,不讲这些。”
不咸不淡聊了一会儿,我借口更衣离席,晏潇脊背瞬间僵直,他在我印象里不是这样的。
他虽不如晏浔城府深,但他比晏浔性格松弛,晏浔严谨的近乎严苛,他不容自己犯错。
晏潇则是对错误的结果早有准备,承认自己胜算不多后的轻松,他很少虚张声势。
他们各有各的从容,晏浔的从容是深不可测,晏潇的从容更多的是无能无力的任你摧残我不怕你。
不过眼下明显吕酥幼更从容,她说:“你走了,我与陛下孤男寡女不合适吧。”
我装傻:“吕小姐糊涂了,这是厢月做东的席,哪有陛下。”
“古慎言你威胁我?”吕酥幼说。
我说:“浔王府义宗姬古慎言此时正在别院,吕小姐又说笑了。”
吕酥幼无话可说,孤立无援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看她一会儿,我不至于靠吓唬她来达成目的,我永远记得权争是晏浔的,我不必太卖力,更不必昧良心。
我说:“吕姑娘别想太多,我虽是夕女,但浔王府可是皇室宗亲,高堂之上没有下三滥之事。您说对吧?”
我退至屏风后面,不是有意听里面的谈话,只是这席面是我促成,我还需要负责。
刚坐定,晏潇竟然追了过来,他不知道我留在屏风里,以为我从后门出去了,莽莽撞撞的出去,站在那里左看右看,不解我为何先他一步就这么快走没影了。
我坐在他背后看他左顾右盼,侍女用眼神提醒他我在后面。
他回过头看着我,我只好跟了出去,让人关上门防止里面的听见。
晏潇说:“你以为推杯换盏,我就能娶吕家姑娘了?还是你想我酒后…”
我用利索的一巴掌让他住口,一旁侍女倒吸一口气惊的都跪下。
晏潇脸偏至一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巴掌把他脖子打闪筋了,半天不转回头来。
我说:“诉衷肠陛下不会吗?”
“陛下?”晏潇慢慢转回头,他问我:“你还当我是皇帝?”
我直白的挫他:“没当,但晏洺一派和太妃一派不也没当你是皇帝吗?你要是敢拿这个问题把他们都问一遍那我就回答你,否则我觉得你是在挑软柿子捏。”
我手心慢慢发麻,我靠握拳防止这种感觉蔓延。
晏潇好像被打醒了,不说人精神了多少,总之整个人气势都上来了,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后退一步防止他抡圆了胳膊还我一巴掌,我记得他说过他从前心愿是当将军的,他看上去再单薄,被他打一巴掌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你不是早就想娶她,一心想娶她,你有多真心,有多真挚,都告诉她。这世上婚姻嫁娶总不能都靠权谋吧,人总得有心,把你的心给她看,你…”
晏潇拽开门进去了,把我的话留在门外,侍女慢慢拉开门,让我进去。
我深呼吸,然后走进去在屏风后站定,屏风绘制着荷花图,画工功夫了得,荷叶上有点点虫窟窿,像真的一般。
我刚好用虫窟窿看里面的情景。
吕酥幼先说话,晏潇竟然没有反应,也不知听没听见,总之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