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真的是那位要派去和亲的公主!”说罢过来参拜灵儿。灵儿见他参拜自己,急忙言道:“将军不必多礼,我现在已不是什么公主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劳将军如此多礼!”
刘浩见公主如此说了也不再多礼,便请柳逸玄和灵儿进了房中招待。二人闲聊了几句,却见门外冲进来一员白袍小将,那小将军进了房中,便对柳逸玄大唤了一声:“柳大哥,别来无恙啊!”
柳逸玄回身来看,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友王子纯,柳逸玄自那日回京受封之后,便不曾再见过王子纯了,今日算来也有三个月之久,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三个月,柳逸玄从三品御林军副都统变成了一介草民,就是这三个月,柳安国从一品宰相变成庶人,就是这三个月,北宋丢了山东、河北,关中的大片疆土,就是这三个月,山河血染日月失辉,无数流民无家可归,一泱泱大国迎来了国破家亡的悲惨结局……
“子纯?”柳逸玄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好兄弟,真的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好哥哥,你来看看,正是小弟啊!”说着走上前来一把将柳逸玄抓住。柳逸玄此时见到好友,正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便是泪千行”,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来到北宋的第一个好友,竟然在自己可能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这好像是上天将他安排过来与自己送别一般。柳逸玄与王子纯相拥而泣良久,刘浩见状,连忙在一旁劝开,笑道:“二位贤弟都是铁血的汉子,岂能哭哭啼啼啊,好了好了,既然见了面,那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来人啊,快摆下酒席,我要为柳公子接风洗尘。”又嘱咐道:“快去将此事告知一下宗泽老将军,也让他高兴高兴!”
“什么?宗泽老将军也在相州?”柳逸玄一听宗泽在此,急忙来问。
“是啊,你还不知道,宗泽老将军和许多原来勇字营的弟兄都在我相州呢!”
“是吗,那快带我去拜见一下宗泽老将军!”
“宗泽老将军前日与完颜宗弼交战,身体受了重伤,现在正在营中卧床养伤,我们还是先用过酒饭,然后再去拜见他老人家吧!”说罢吩咐下去,让人准备酒席。
酒宴完毕,柳逸玄将假传圣旨破坏和亲之事与王子纯和刘浩讲了,又将柳安国辞官告老等事叙了一遍,王子纯得知这些情况,又是一番感叹。刘浩又问道:“柳公子,此番来到相州又是所谓何事啊?”
柳逸玄言道:“此次小弟是路经此地,我要带着公主往京城去一趟!”
“什么?你要去京城?”王子纯大为吃惊,“哥哥,你没有搞错吧?现在京城一带皆是金兵人马,他们将营寨扎在城下,离着城门只有三里之遥,现在的京城,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你们现在去京城,不是飞蛾扑火吗?”
“兄弟所言我也知道,不过我此行并不是要进入汴梁城内,而只是去城外的一所村庄。”
“城外?村庄?”
“是的,你还记得今年四月间我们那一次出游吗,我骑着马把你们甩了老远的那次!”
“嗯,记得,那次我们一直沿着汴河跑了十几里路,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城中,还在孙羊店跟朱达昌打了一架。”
“对,就是那一次!”柳逸玄继续说道,“兄弟,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一些话吗,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偷看了一幅宋朝古画才来到你们这儿的。”
“嗯,我是听哥哥讲起过这些,哥哥说那画中藏着什么秘密,若是能弄清其中的奥秘,便可以返回你们那个时代,怎么?哥哥不会真的要……”
“正是!”
柳逸玄将在襄阳探访张择端之事和那画中含着的隐秘与王子纯讲述了一番,虽然王子纯未曾听得明白,但他却听出了一点,那就是,柳逸玄此次去京城,就是打算返回他所属的那个时代,还要带着灵儿公主一同回去。
“哥哥,虽然小弟听不懂你所说的那个‘穿越’是怎么一回事,但此时的京城一带早已是危险地带,你若带着公主前去,万一遇上了金兵,那岂不是有去无回了!?”
柳逸玄笑道:“哪有这么倒霉的事,你我都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混过的人,想当初我孤身潜入濮阳,烧了金兵的粮草,破了他们的城池,不照样是全身而退?再者说,我要去的地方是京城的郊区,离着城门还有十几里地呢,那些金兵只在城下驻扎着,不会管我们这些平常百姓的,你放心好了!”柳逸玄显然充满了自信,因为他此次一身百姓装扮,又没带什么兵器,只是试探性地往京城一带摸索过去,他只在白天赶路,夜晚就寄宿在普通人家的院里,应该问题不大,至少他这么认为。
“不行,哥哥要是真的决心冒险的话,小弟愿带人护送哥哥前去!”
“别别别,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若派人护送我们过去,这人一多,反而更容易暴露,还是让我们两个单独摸索过去吧。”
王子纯素来知道柳逸玄的性子,他也知道柳逸玄轻易不会冒险,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再劝他,毕竟柳逸玄能否如愿,且待后文。
(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