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你说的话我不明白。”褒若天真地问。
“明家家大业大,远远超过你的想像,所娶的妻子不但要家事,外貌不平凡,更要有当家主母的气魄和精干,小妹妹,你太小了,要知道,男人长得英俊是不能当饭吃的呀。我也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只不过,你适合和你们家更加登对的人家。”美仪苦口婆心,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姐姐,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亲事明家定下来了,我也没办法,真遗憾。”好遗憾啊,厚载那小子真阴险。
“这事很好办啊,只要你拒绝,或是生个什么病,或是让人看到你不好的地方,婚事就可以推了!现在明家人都在,想退婚是容易的!”美仪见这个小女孩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大喜,这个小女孩分明没长大的样子,如何当得起明家大少奶奶的担子?看起来倒是端庄的闺秀样,可惜,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是个木呆呆。
“可是当家主母的事,我可以慢慢学嘛。现在退婚,娘要骂的。”褒若突然又改了口,气煞美仪。
“你以为嫁那么好嫁的,看到那些人没,婚后一个个要拜过去,看到一个个丫头没,一个个精鬼儿似的,见过老太太没,要天天堂前站着听训,你以为当明家的媳妇是吃喝玩乐的?你以为是那么好当的?妹妹呀,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像是见到自己的妹妹一般,实在不忍心你这样被这样多的繁文缛节给淹没,我想帮助你。你娘骂你?不要紧,只要你拿出魄力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们不成?女子的终身最要紧。”美仪痛苦地看着褒若,深情对望,褒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幻成一只大白绵羊。
第一眼见面就要这么帮?美人说得好真诚,样子做得好像。
“谢谢姐姐关心,不过我娘说,为人要言而有信,而且,这个明家真这么可怕,我就更不能脱身离去了,那样的话,不是祸害下一个女孩子了?不,我不能这样做啊!于心不忍啊!”
小绵羊眼泪闪闪,善良纯真,痛苦地一把握住美人姐姐的手,直握得手上的一枚水晶指环嵌入美人姐姐的柔荑,痛得她直吸气。
祸害我吧祸害我吧!
美仪在心里急吼,没等她吼出要为解救小萝莉入虎口的的正义决心,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小亭后传来:“这位是司空家的小姐是吧?你对我们家褒若还真是情同姐妹。”
厚载在那里站了不知多久,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美仪面色一变,眼看再游说一下,小绵羊就要投降,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英雄救羊。
褒若更气,勾心斗角的戏码还没正式开始呢,新时代女性与旧时代女性大PK还没完,丫的,你来做什么?
————————————————————————————————————————————————嘿,昨天没更新,被某亲骂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也要原谅呀,因为你打不到我!别打别打,今天道歉!一躹躬,二躹躬……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十章 婚姻之一根绳上的蚂蚱
“明公子,你……”美仪望着她早已熟知,却明显对她不认识的男人,心下一阵愤愤,又一阵心虚,撇过头不说话。
“司空小姐,我记得当年我对令尊说过,明家不需要与司空的联姻,所以,当年两家提起这事时,就已经宣布无效,而如今,小姐对我家褒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厚载微一挑眉:“如果只是姐妹情义,至于劝我家褒儿退亲?”
美仪又羞又恼,恨道:“不错,你是没有承认,可是你们明家长辈却都已经认可!而我,为了你,学习管理家事之道,从小到大每个人都认为我是明家的未来媳妇,可如今你却找了这么一个毛孩子?她会什么?会管理下人吗?会当家理纪吗?会和来往的女眷攀谈吗?一个出身于商贾人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低贱,而我,一个名门大族之女,却连一个商人的女儿都比不上?”
“娶谁当夫人是我的事,用不着司空小姐费心。明家的族长是我,而不是那些所谓的长辈,何谓族长你知道吧?便是我的叔父也不能忤逆我的意愿行事!至于你所做的一切,与明家并没有任何关系,好了,司空家此次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实为感激,请司空小姐往前厅小坐吧,这里风大,当心小姐的身体。”厚载平静有礼地回道,扬声召来一名仆役将司空美仪带走,美仪临走恨恨瞪了褒若一眼,撕破了面皮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在这个少奶奶的位置上能呆多久!”
褒若的倒是不气,将心比心,被周围人忽悠了这么久,为了虚无的名分努力了数年,突然发现新郎成亲了,新娘不是自己,论谁也受不了,受不了还不让人发泄,还有人权么!
归根结底,都是男人的错!
男儿满腔热血,细看都是沸腾的坏水,下面三根腿,其中一根是无脑的棒搥!
一甩手摔开厚载的手,哼了一声,往另一边走去,厚载不知何意,转念一想,忙道:“褒儿,你别生气,我并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交往,连话也不曾说过,当年是司空家先提出要与明家结亲,但我拒绝了,并没有过多纠葛。”
“是啊,你倒是撇得清!可是现在人家司空小姐是非你不嫁了,你怎么办?你既然当时不满意就坚拒到底啊,为什么任你们家那些老前辈胡言乱语,误人家小姐一生?你不作为导致今天的事发生!”褒若边走边道,眼角也不瞥厚载一眼:“其实是当时是想反正没有更好的人出现,先拿她当个候选人吧,是不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边说不,那边还用种种花招误导人家!”
“什么叫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到底交往过几个男人!”厚载马上抓到其中关键,不愧是一族之长:“你有过几个男人?”
褒若有些心虚,那个二十一世纪的算不算,虽然那时的记忆不多,不过也还存留一些男人的信息:“几个?要论辈子,除了你,一个也没有!”
绝对真话!
“还有,别试图把话题引开!虽然是以前的事,但是不代表就这样过去了!我要加条件!”要不然,谁知道将来还有没有什么司空司徒的小姐来挑战爱情大赢家的游戏:“任何有可能误导女孩子的话,都不许说!比如小姐,这是你的手绢吗这样的亲密话语是绝对不许说的!还有,任何人提起纳小妾的事,你都必须用最坚定和严厉的声音予以制止!司空小姐的事不许再发生,不然我就先让你戴绿帽再和你离婚!”
离婚?很少听见有人这么说的,应该是指休夫吧?厚载在心里思量。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离婚什么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死了也是我们明家的鬼!”
褒若忍无可忍:“为什么说起离婚这事,你总要把我咒死了才甘心?上次你也说我死了,尸体也不让别人碰什么的!有这么咒人的吗?”
“你死了,就没人和我抢你了——不行,阎王也是男的,”厚载的脸沉了下来,沉吟道:“将来我要和你一起死。”
褒若后来落下了一个毛病:相当怕死,特别是厚载在身边的时候,更加怕死。
本来婚礼应当回京城办,厚载考虑到褒若离家太远,恐她思家,便在湄城买了一座大宅子作为另一处住宅——是住宅而不是别院。
时间转眼到了次月初九,婚礼在厚载兄望穿秋水的期待中,姗姗来迟。
锣鼓喧天,红毡漫地,穿着全新衣装的护从和轿夫,在大道上两边排开,机灵的小厮穿行在人群中伺候着各位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外公外婆弟弟妹妹……明家娶亲的排场极大,沿街往明家新宅的路上全都披红挂彩,来往奴婢都是一身新衣,更不用说在湄城施粥放谷救济穷人,据说这是本朝的国师玄辩大师建议,为新娘子祈福的,湄城的知府守备知县师爷等一干大小官员都来了,称奚闰为“奚老太公”,奚闰大大挣回了面子,声音分外大,到了最后,竟至于发不出声,只得噙着还音丹哈哈笑。
奚家的陪嫁也不少,丝毫不落面子,前面的嫁妆已经进了明府,后面抬家倶的还没有动身。
为了嫁妆的事,奚闰没少闹腾,慧娘和常佳对奚闰百般刁难置于不理,奚闰见这些年来赚得的钱大半入了褒若嫁妆,气得直跺脚,直骂两位夫人:“败家子!女儿是用来光辉门楣的,不是用来败家的!她把钱带走,我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