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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玉的手落在他的臂弯,看向身后的宫门问:“十八年前你就是在这里遇上我阿爹的么?”
十八年前……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他仍记得很清楚。
“对。”他放慢步子好让她跟上,缓声道,“……那日夜里我想出宫去,恰巧听到宫门前有人吵闹。”
当时桓谨实在是走投无路,好在遇上了谢衍,他安排了太医,又特意在事后同先帝说了一声,这件涉及大闹宫门的事便轻轻揭过了。
桓玉故作正经道:“这种救人命的事,放在戏文里是要我以身相许的。”
最后几个字轻轻融进雨声里,可谢衍仍听得分明。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不在戏文里也要以身相许。”
紫微殿中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留下。桓玉前些时日已经习惯了让他给自己宽衣解带,今日却觉得忐忑万分,便按住了他的手要自己来。
他便顺着她的意思拿开了手。
浴桶里桓玉垂首看自己,心中生出了些难言的不安。她敏弱易满足,满足后的不应与懒倦又格外明显,通常在他手下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他却与她截然不同。
同她相比,他的渴求实在太重,可又有些过分在意她的反应,很少让她费时费力给他纾解。
她总觉得夜里不会太顺遂。
其实是有些恼恨自己的不争气的,如同盛宴摆在眼前,明明有时日好好享用,却因脾胃不好只能浅尝辄止。
越想越闷闷不乐,谢衍沐浴回来后都能看到她微蹙的眉。站在床边抚上她的发顶,低声问:“怎么了?”
桓玉说不出口,只坐在榻边顺势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了他的腰腹间,感觉到他本就结实的肌肉更加紧绷。
她温热的吐息落在身上,点燃了可以燎原的星火。谢衍克制着心中陡然生出的某种压着她的发顶向下让她将气息落在更低处的下作渴望,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平视她:“掌珠,怎么了?”
桓玉恹恹道:“……怕自己做不好。”
谢衍有些不懂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颇为古怪地问:“是你想主动来么?”
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忆起以往亲昵时她被他一碰就软的德行,觉得她不大可能生出这样自讨苦吃自找麻烦的念头。
这句话中的古怪意味太明显,桓玉心中的不安尽数化为了羞愤与赧然,想争口气反问一句“有何不可”,却心知肚明自己是真的不可,于是出口的只有一个气力不足的“不”字。
出口又觉得丢脸,便顺势压倒他,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去吻他的唇。
平日里她更多的是言语主动,这样压倒他的动作简直前所未有。他眉眼深邃,带着股天生的冷然,此时却因她的动作柔和了许多,竟让桓玉一时目眩神迷。
于是那一丝细微的赌气也散去了,变为了再柔软清甜不过的细吻。半撑着身子的手有些僵,她渐渐意识到主动是个再累人不过的活,于是便躺了下去,换他覆身过来。